第一百一十章木人之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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眉心的痛，十分難以忍受。
落在我眉心處蜷縮著身子，輕輕喚我的名字：“枝枝，救我。”
傻比才會救你……我繼續默背乘法口訣表……
半晌後，落都閉上眼睛了，沈婆婆才放開了我的手。
我也痛得差不多了，緩了好一下，眉心的痛楚才消了一些。一恢覆理智，我就急忙說：“許歲月……”
“別擔心，你先前的話，婆婆都聽見了，只是魂魄力量不強，占不到主動權。”沈婆婆依然是那副面目可憎的模樣，只是我竟發現，此時的她像是沐了一層金色佛光，她整個的氣質，變得慈祥而悲憫。
莫名有一種令人心安的感覺。
這一瞬間，我開始放松起來——身上本就酸痛，腳還扭了，可卻一直強撐著。如今一見沈婆婆跟個鬥戰聖佛似的，就有些堅持不住了。
我一屁股坐倒在地上，一邊稀裏嘩啦地大哭，一邊看著沈婆婆從懷裏掏了用油紙包的柚葉出來擦眼睛，再用紅線把盛宇卿和女鬼兮兮給綁了起來。
出乎我的意料，這一次，女鬼竟然絲毫也沒有掙紮，只是一直哭泣著，萌萌的大眼睛一直望著躺著的盛宇卿。
“沈婆婆，盛宇卿沒事吧？”我看那女鬼兮兮哭得厲害，不由得有些擔憂。
“能救回他的命，就算功德圓滿了。至於還魂後他的身體，恐怕會比常人要虛弱一些。”沈婆婆嘆口氣，突然劇烈地咳嗽了起來。
我爬起來，扶著沈婆婆，一邊幫她順氣，一邊問著，她是不是受凍感冒了。
當我摸上沈婆婆的腦門裏，發現她果然發燒了。
我瞅瞅沈婆婆依舊醜得嚇人，卻無端慈祥的臉，很是心疼。
“去救小道士吧。”沈婆婆把女鬼兮兮和盛宇卿用紅線綁好後，在手上揉搓了一下，竟把他們倆給搓成了一般藥丸的大小，藏在了原本包柚子葉的油紙包裏，接著擡腿往排汙水的橋洞下走去。
邊走，她還在問我，為什麽救不出許歲月？
我長出一口氣，仰天翻了個白眼：“盛宇卿被女鬼迷惑，讓我去救人，可到了那惡心的地方，我撲騰了一圈，做的都是無用功。歲月被困在汙水裏，不能動，不能說話。這樣也就算了，他的腳上還壓了一塊巨大的石頭……”
“婆婆，我搬不動石頭……”只要一想到許歲月在那汙水裏生死不知，我心裏就一陣陣地生疼：“他這樣，我怕，我怕他真要死了！”
“婆婆都知道了。”沈婆婆拍拍我肩膀：“應該是女鬼使的術。婆婆去看看就知道了。”
我們兩人到了排汙橋洞下，沈婆婆要淌水進那橋洞又是個問題——河水太冷，更是深得厲害。
我咬了牙，半拖半扶著帶著沈婆婆游水。
才一下水，沈婆婆就有些受不住了，但她還是忍著，哼也沒哼一聲。
後來到了橋洞的汙水裏，看到許歲月，沈婆婆才說，許歲月那是中了女鬼的木人術。而許歲月回應我時的拍水，是咬破舌尖血才有了一絲反抗能力。
難怪許歲月一動，嘴邊就開始流血！
“歲月，你真……”我抹著淚：“你居然敢咬舌頭？”以前和喬明宇討論過“咬舌自盡”的可能性，總覺得那電視劇演得有點扯淡。
哪有人能下得去那牙？那痛楚肯定會引發人的本能，阻止牙齒繼續咬下去的！
可沒想到，許歲月這小年輕，還真的做到了！否則，我還真找不到他。
他們修道人士，都有那樣大的毅力嗎？就像沈婆婆這樣，明明都有些站不住了，還強撐著過來救一個她從不認識的道士。
我有些感慨，更加有些動容。
沈婆婆解了許歲月的木人術後，那塊大石頭我也就能搬得動了。
許歲月傷得重，一雙腳都沒了知覺。我看他臉色淒苦，不由得擔心起來。我真怕，他這樣一個前途無量的，正經的從警校畢業的正義警官，真的殘了……
我和沈婆婆都關切地問他感覺如何。
雖然已經解了木人術，但許歲月仍然不開一言。
“還能撐住嗎？”
許歲月橫了我一眼，終於才說了句：“別逼我開口，我怕一開口就會忍不住呻吟……”
“這麽痛嗎？”
“要不你讓試試？我的腿應該早就斷了。”
斷了……我嚇得腦袋一縮，連忙和搖搖欲墜的沈婆婆一起，把他扶了起來。
不對，應該是半扶半抱。
在這汙水裏可不能耽擱，我先是送傷了腳的許歲月回岸邊，接著又把沈婆婆送到了岸上。
上了岸後，許歲月就開始劇烈地打起抖來。而看到沈婆婆上了岸後，他握了握沈婆婆的手：“枝枝，快帶婆婆離開這裏……”
之後，他就暈了過去。
沈婆婆掀開了他的褲腿，看到他血肉模糊的兩只小腿，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。
我也嚇了一跳。
“枝枝，快叫人來！你還是先帶歲月離開這裏，就是找身衣服來也好啊！婆婆是真走不動了。”沈婆婆嘴唇抖得厲害：“婆婆自己能攏個火堆，你去那邊，把我的工具袋子拿來。”
哪能讓沈婆婆動手，我用了最後的力氣，拿了沈婆婆的袋子，再攏了火堆，從她袋子裏拿了打火機，點燃。
有了火，我感覺麻木的四腳終於有了點活力，只是，不麻木了，反而更痛了。
全身都像被針紮了似的，痛得厲害。
不消說，我已經累得快要虛脫了，再也背不動許歲月了。我們三人，包括昏迷著的許歲月，無一例外，都是唇色發青，牙齒都咬得“格格”響……
走不動了。
不論是許歲月昏迷前的交代，還是婆婆的交代，我都完成不了！
我拿了手機出來，打了120。打完後，再給杜紫煖打了個電話。
當然，我只說了盛宇卿的魂魄搶到了，許歲月受了傷，倒沒說許歲月傷得十分重的事。
杜紫煖聽到我打了120，有些著急，說是她會盡快弄醒盛子墨，趕去醫院。
我一聽這事，有點佩服起杜紫煖來——一緊張，都差點忘了錢這事……
當120來了後，我和沈婆婆、許歲月三人都上了車。
說起來，小地方的醫院也確實不如影視劇裏演的那樣。醫生護士們只給我們丟了幾件被單，接著把我們送到醫院，說是要先交錢，才能給許歲月治療。
我性子雖然懦弱，但眼看許歲月這樣昏迷，醫生們又袖手旁觀的，火氣也蹭蹭地冒了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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傻比才會救你……我繼續默背乘法口訣表……
半晌後，落都閉上眼睛了，沈婆婆才放開了我的手。
我也痛得差不多了，緩了好一下，眉心的痛楚才消了一些。一恢覆理智，我就急忙說：“許歲月……”
“別擔心，你先前的話，婆婆都聽見了，只是魂魄力量不強，占不到主動權。”沈婆婆依然是那副面目可憎的模樣，只是我竟發現，此時的她像是沐了一層金色佛光，她整個的氣質，變得慈祥而悲憫。
莫名有一種令人心安的感覺。
這一瞬間，我開始放松起來——身上本就酸痛，腳還扭了，可卻一直強撐著。如今一見沈婆婆跟個鬥戰聖佛似的，就有些堅持不住了。
我一屁股坐倒在地上，一邊稀裏嘩啦地大哭，一邊看著沈婆婆從懷裏掏了用油紙包的柚葉出來擦眼睛，再用紅線把盛宇卿和女鬼兮兮給綁了起來。
出乎我的意料，這一次，女鬼竟然絲毫也沒有掙紮，只是一直哭泣著，萌萌的大眼睛一直望著躺著的盛宇卿。
“沈婆婆，盛宇卿沒事吧？”我看那女鬼兮兮哭得厲害，不由得有些擔憂。
“能救回他的命，就算功德圓滿了。至於還魂後他的身體，恐怕會比常人要虛弱一些。”沈婆婆嘆口氣，突然劇烈地咳嗽了起來。
我爬起來，扶著沈婆婆，一邊幫她順氣，一邊問著，她是不是受凍感冒了。
當我摸上沈婆婆的腦門裏，發現她果然發燒了。
我瞅瞅沈婆婆依舊醜得嚇人，卻無端慈祥的臉，很是心疼。
“去救小道士吧。”沈婆婆把女鬼兮兮和盛宇卿用紅線綁好後，在手上揉搓了一下，竟把他們倆給搓成了一般藥丸的大小，藏在了原本包柚子葉的油紙包裏，接著擡腿往排汙水的橋洞下走去。
邊走，她還在問我，為什麽救不出許歲月？
我長出一口氣，仰天翻了個白眼：“盛宇卿被女鬼迷惑，讓我去救人，可到了那惡心的地方，我撲騰了一圈，做的都是無用功。歲月被困在汙水裏，不能動，不能說話。這樣也就算了，他的腳上還壓了一塊巨大的石頭……”
“婆婆，我搬不動石頭……”只要一想到許歲月在那汙水裏生死不知，我心裏就一陣陣地生疼：“他這樣，我怕，我怕他真要死了！”
“婆婆都知道了。”沈婆婆拍拍我肩膀：“應該是女鬼使的術。婆婆去看看就知道了。”
我們兩人到了排汙橋洞下，沈婆婆要淌水進那橋洞又是個問題——河水太冷，更是深得厲害。
我咬了牙，半拖半扶著帶著沈婆婆游水。
才一下水，沈婆婆就有些受不住了，但她還是忍著，哼也沒哼一聲。
後來到了橋洞的汙水裏，看到許歲月，沈婆婆才說，許歲月那是中了女鬼的木人術。而許歲月回應我時的拍水，是咬破舌尖血才有了一絲反抗能力。
難怪許歲月一動，嘴邊就開始流血！
“歲月，你真……”我抹著淚：“你居然敢咬舌頭？”以前和喬明宇討論過“咬舌自盡”的可能性，總覺得那電視劇演得有點扯淡。
哪有人能下得去那牙？那痛楚肯定會引發人的本能，阻止牙齒繼續咬下去的！
可沒想到，許歲月這小年輕，還真的做到了！否則，我還真找不到他。
他們修道人士，都有那樣大的毅力嗎？就像沈婆婆這樣，明明都有些站不住了，還強撐著過來救一個她從不認識的道士。
我有些感慨，更加有些動容。
沈婆婆解了許歲月的木人術後，那塊大石頭我也就能搬得動了。
許歲月傷得重，一雙腳都沒了知覺。我看他臉色淒苦，不由得擔心起來。我真怕，他這樣一個前途無量的，正經的從警校畢業的正義警官，真的殘了……
我和沈婆婆都關切地問他感覺如何。
雖然已經解了木人術，但許歲月仍然不開一言。
“還能撐住嗎？”
許歲月橫了我一眼，終於才說了句：“別逼我開口，我怕一開口就會忍不住呻吟……”
“這麽痛嗎？”
“要不你讓試試？我的腿應該早就斷了。”
斷了……我嚇得腦袋一縮，連忙和搖搖欲墜的沈婆婆一起，把他扶了起來。
不對，應該是半扶半抱。
在這汙水裏可不能耽擱，我先是送傷了腳的許歲月回岸邊，接著又把沈婆婆送到了岸上。
上了岸後，許歲月就開始劇烈地打起抖來。而看到沈婆婆上了岸後，他握了握沈婆婆的手：“枝枝，快帶婆婆離開這裏……”
之後，他就暈了過去。
沈婆婆掀開了他的褲腿，看到他血肉模糊的兩只小腿，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。
我也嚇了一跳。
“枝枝，快叫人來！你還是先帶歲月離開這裏，就是找身衣服來也好啊！婆婆是真走不動了。”沈婆婆嘴唇抖得厲害：“婆婆自己能攏個火堆，你去那邊，把我的工具袋子拿來。”
哪能讓沈婆婆動手，我用了最後的力氣，拿了沈婆婆的袋子，再攏了火堆，從她袋子裏拿了打火機，點燃。
有了火，我感覺麻木的四腳終於有了點活力，只是，不麻木了，反而更痛了。
全身都像被針紮了似的，痛得厲害。
不消說，我已經累得快要虛脫了，再也背不動許歲月了。我們三人，包括昏迷著的許歲月，無一例外，都是唇色發青，牙齒都咬得“格格”響……
走不動了。
不論是許歲月昏迷前的交代，還是婆婆的交代，我都完成不了！
我拿了手機出來，打了120。打完後，再給杜紫煖打了個電話。
當然，我只說了盛宇卿的魂魄搶到了，許歲月受了傷，倒沒說許歲月傷得十分重的事。
杜紫煖聽到我打了120，有些著急，說是她會盡快弄醒盛子墨，趕去醫院。
我一聽這事，有點佩服起杜紫煖來——一緊張，都差點忘了錢這事……
當120來了後，我和沈婆婆、許歲月三人都上了車。
說起來，小地方的醫院也確實不如影視劇裏演的那樣。醫生護士們只給我們丟了幾件被單，接著把我們送到醫院，說是要先交錢，才能給許歲月治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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